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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过兵的二叔 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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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自然和战争有关。

冀中五师和日本的一个联队打了一阵,这场仗却打得并不成功。日本人包围了五师的师部,其实日本人并不知道五师的师部,完全是小股敌人的一种误打误撞,才导致了这样一场保卫战。

严师长率领队伍和日本人在镇外的后山上开战,只留了两个排的兵力保护师部,二叔也在被保护的范围之内,虽然二叔已经当满两年兵了,可他就是一个马夫,连枪都很少摸到。打仗这个活儿,根本就轮不上他。

两个排的兵力,和摸进镇子里的小股日本鬼子遭遇上了。枪声一阵紧似一阵,日本人的****落在师部的院外,炸了。很吓人的样子。

镇子里响起枪声之前,二叔正陪着小婉在院子里下棋。棋是象棋,是严师长经常和手下的军官下的那副象棋。小婉平时闲着没事就教会了二叔下棋,三天两头的,二叔就陪着小婉下棋,陪她打发寂寞。

严师长领兵打仗去了,小婉照例在屋里点了炷平安香,然后就叫二叔陪她下棋。听着远处隐约传来的枪声,两个人的棋就下得有一搭无一搭的。部队毕竟在打仗,小婉在为她的父亲担心,她一边下棋,一边说:部队快回来了,仗该结束了。

她这么说,二叔就去看天。此时,太阳已经西斜了,他现在已经学会顺着小婉的心思说话了。于是,他就说:是快了,天黑前严师长就该带着队伍回来了。

两个人正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镇子里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还有两发炮弹在不远处炸响了。就在俩人呆愣的过程中,大约有一个班的士兵就冲进了院子,他们是来招呼师长一家转移的。

一个班长模样的人冲二叔喊:马夫,还不快牵着师长的马走,日本人打进镇子了。

二叔就灵醒了。他立马跑到马厩,牵出了师长的坐骑。就在他茫然四顾时,就看到了惊慌失措的小婉。小婉在那一刻显得很是无助,起码二叔是这么认为的。

二叔牵着马是要逃跑的,可他一眼就看到了小婉,没有多想,便决定带着小婉一起跑。他冲小婉说:快上马,俺带你走。

小婉此时脑子一片空白。冲进来的一个班的士兵在师部里翻箱倒柜着,撤退的样子颇显忙乱。小婉顾不上多想,趔趄着身子就奔向了二叔。

她轻车熟路地被二叔托到了马上。

起初是二叔牵着马在跑。刚跑出师部,他们就看到了鬼子,鬼子正从南街那边杀过来,十几个卫兵和二叔他们且战且退地往北撤去。

马上的小婉急了。小婉毕竟是严师长的女儿,见多识广,她冷静地冲二叔喊:小石头,快上马。

二叔也反应过来,翻身上马,搂紧小婉,打马扬鞭地向北面跑去。

日本人显然也发现了他们,一边冲他们射击,一边追了过来。

二叔把身子伏下,用自己的身体护卫着小婉。两个人几乎趴在了马背上。

鬼子的子弹“嗖嗖”地在他们身边飞过,打到前面的土里,蹿起一片烟尘。

师长的战马果然是经过风雨,临危不乱地载着二叔和小婉一口气把日本人甩在了身后。

战马最后跑进了一片树林里,才放慢了脚步。清醒过来的二叔让马立住了,自己先从马上跳下来,又回身把小婉从马上接下来。这一惊一吓,小婉的脸上早就没了血色。

她从马上下来,就瘫软在二叔的怀里。二叔只能被动地搂抱着她。过了半晌,小婉才吁口长气,抓住二叔的手说:你看把我吓的。

她的手抓住二叔的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二叔感觉到她的胸膛小鼓般地擂着。转瞬,二叔的胸口也如鼓般地响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异性,而且又是严师长的宝贝女儿。一时间,他云里雾里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二叔和小婉的爱情就是在这个时候悄然诞生了。

当两个人平静下来,看到彼此的姿态时,俩人都红了脸,同时放开了手。

直到第二天早晨,镇子里的枪声平静下来,后山的方向也没有了枪声,师长的战马驮着两个人,小心翼翼地回到了镇子里。

严师长在这之前已经率领人马回到了镇子里,警卫排经过顽强地抵抗,以阵亡十几人的代价,保住了师部。可小婉和马夫却不见了踪影,严师长已经急坏了,正准备派人去寻找小婉。

就在这时,小婉和二叔回来了。

小婉扑到父亲的怀里,眼泪就不可遏止地流了下来。

身经百战的严师长,不怕死、不怕流血,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女儿的眼泪。

小婉和父亲唏嘘了好一阵子。

严师长在知道救小婉的人就是二叔时,严师长又是感慨了一番。

第二天,严师长就下了一道命令,提拔二叔为少尉排长。

二叔被提拔为排长,就意味着他不可能再当马夫了。他将离开师部,被派到团里去。二叔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但作为军人,他只能服从命令。

二叔从作战参谋手里接过委任状,然后就去与小婉告别。

小婉听说二叔要走时,脸都白了。她怔怔地望着二叔:小石头,你不能走。

二叔扬了扬手里的委任状:俺有命令,是师长让俺走。

我找爹去。小婉说完,拐着一双腿去了师部。

严师长没想到小婉为了二叔的任命会来找他。

严师长意识到了什么,他背着手在屋里踱了几圈。他疼小婉,小婉的病也是他的心病,她眼看就十八岁了,想起她的终身大事,严师长就心急如焚。想不到小婉竟然为会一个马夫说情,看来小婉对这个马夫的感情不一般了。

严师长已经开始留意二叔了。现在的二叔英俊谈不上,但也仪表堂堂,五官周正。这时的严师长就想,要是这个叫小石头的马夫能和小婉有什么,也许是个不错的结果。

严师长没有往深处再想,于是又为二叔下了新的命令,任命二叔为师部警卫排少尉排长,同时兼管照料战马。

这样一来,二叔就是少尉级的马倌了。

从那以后,他和小婉的爱情就名正言顺了起来。

人配衣服马配鞍,二叔穿上国军的军官制服,人一下子就不一样了,他是师部警卫排的少尉排长,举手投足的也有了风范。

小婉面对着焕然一新的二叔,心里也是山花烂漫。被爱情滋润着的小婉娇美可人,黑黑的眸子闪闪发光,由里到外,整个人就像打了一针兴奋剂。

她有理由、也有更多的时间去纠缠二叔,让二叔带着她出去游玩。

二叔牵着师长的战马,小婉坐在马背上。两个人一个马上,一个马下,傍着夕阳缓缓地向前走去,留下了一双抒情的剪影。

众人看到了,就对二叔议论纷纷。议论二叔的都是那些年轻的下级军官。

一个连长就说了:这小石头,艳福不浅,居然泡上了师长的女儿。

另一个中尉说:大家看吧,用不了多久,这小子就会弄个连长、营长的干干,真他妈的。

……

二叔听不到这些议论。那些青年军官表面上对他都很尊敬,但说起话来还是酸酸的。人们见了二叔就说:大排长,啥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二叔愣了愣,他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但也谈不上愚钝。小婉对他好,他一清二楚,小婉对他有那个意思,他也心如明镜,可小婉从来没说过要嫁给他。从二叔内心来讲,要是有天能娶小婉为妻,那是他家祖坟冒青烟了。虽说小婉腿有残疾,可她毕竟是师长的女儿;没有师长的女儿,又怎么能有他的今天。二叔这个账还是算得比谁都清楚的。

二叔是个看眼前、也看重实惠的人,以前当马夫时,两个月的军饷加起来才一块大洋,现在他是少尉排长了,一个月的军饷就是三块大洋。怪不得那么多人都想当官呢,能当官,才能发财,二叔现在终于知道升官和发财是联系在一起的。

二叔和小婉的爱情,严师长早就看在了眼里。这兵荒马乱、动荡不安的日子,严师长过得特别的揪心,小婉的腿疾让他牵肠挂肚了十几年。随着小婉一天天长大,他这种牵挂更是每日俱增,小婉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而女儿能有个好的归宿,就是父亲的最大心愿。身为军人的严师长,知道自己的性命是系在枪柄上的,好汉难免阵前亡,这就是军人的归宿。小婉真有了幸福的归宿,父亲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下了。

严师长于是找到小婉,这是父亲第一次严肃地和女儿谈话。

父亲说:闺女,你今年十八了,也老大不小的了,那个小石头到底咋样,你让我心里有个数。

一提起二叔的名字,小婉就脸红心跳,头也低了,怀里像揣了一头小鹿。

父亲看看女儿,顿时心明眼亮了:闺女,你要是觉得小石头那小子行,你们就把事办了吧。日后小石头由我来栽培,弄个团副干干,没啥问题。怎么也不能让我闺女嫁个大头兵吧。

小婉突然仰起头,已是泪流满面了。

父亲见女儿这样,心里一热,就把女儿拥在胸前,喃喃道:闺女啊,谁让咱有病哪。

父亲虽然心有不甘,但他看重的更是现实。

严师长不久又单独约见了二叔。

这是二叔有生以来第一次走进师长的办公室,也是第一次单独面对师长。他的腿有些软,眼睛也有些花。

二叔战战兢兢地面对着严师长。

严师长没有马上说话,他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两趟,然后停在二叔跟前,盯着二叔的眼睛说:小子,你看着我的眼睛。

二叔就惶惑地看了眼师长,但马上又把目光躲开了。

师长就说:小子,我把闺女交给你了,你要对她好,要是日后你小子有啥花花肠子,你就是跑到天边,我也会把你拿下!

二叔被严师长一下子惊住了。虽然师长的话说得很严重,但透露出一个信息,也就是说师长接受他这个未来女婿了。这是二叔做梦都想的一桩大好事啊。二叔头昏脑涨,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腿一软,“扑通”一声,就给师长跪下了。二叔嗓子眼里湿乎乎地说了声:爹,你放心吧。

这一声“爹”,叫得严师长的眼睛也湿润起来。

接下来,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里,二叔和小婉隆重地结婚了。

师长的闺女结婚,那场面便可想而知了,全师放了一天假,杀猪宰羊的大吃了一天。

折腾了一天,走进新房的二叔,仍迷迷瞪瞪地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面对着已经成了新娘的小婉,眼泪哗啦啦地流着。他哽着声音说:小婉啊,俺这辈子只对你好,你就放心吧。

二叔想跪倒给小婉磕个响头,想想不妥,就忍住了。他抱起小婉的一双腿,尽管那两条腿一长一短、一粗一细,但这一切都不算什么。

新婚之夜的二叔想了许多。他想起了讨饭的日子,想起为了吃上馍参加八路军,最后他就想起了父亲。自从离开八路军,他就再没有见过自己的兄弟。从小到大,两兄弟就从来没有分开过,这次是他们分别最长的一次。

二叔婚后不久,就成了中尉连副了,工作仍然没有变,还是为师长喂马,但他对外的身份是师警卫排的中尉副连长。军饷已经涨到了每月四块大洋。

二叔在幸福的日子里,异常思念父亲。

日本鬼子在那一年的秋天搞了一次秋季大扫荡。

八路军和鬼子打了几场遭遇战,二叔所在的国民党冀中五师也和鬼子打了一仗。原因是面对着就要秋收的庄稼,谁也不想拱手送给日本人,粮食是队伍的生存之本。为了粮食,五师狠狠地和日本人打了一仗,双方都有些损失。队伍撤出阵地后,在北山上二叔和父亲见了一面。

五师和日本人狠狠打的时候,八路军也来参战了,最后两支队伍就同时撤了下去。

二叔就是在八路军的营地里见到了父亲。

父亲已经是八路军的排长了。二叔先是向父亲通报了自己结婚的消息,父亲就惊异地睁大了眼睛。反应过来的父亲着实替二叔高兴了,他握着二叔的手兴奋地说着:小石头,你行啊。

父亲接下来又看到了扛在二叔肩上的中尉徽章,父亲就有些羡慕了。

二叔知道父亲的这份羡慕,便趁机说:哥,到俺们这边来干吧,俺现在一个月有四块大洋哩。

父亲听了二叔的话,就慢慢地把二叔的手放下了。

父亲义正词严地说:现在咱们虽然是友军,但是各为其主。你在八路军当了逃兵,哥可不能这么做。

二叔眼里点亮的希望就暗了下去,他真心希望自己的兄弟能弃暗投明。他没有更高的觉悟,但他知道在国民党的队伍里,吃得好,穿得好,挣得还多,这足以让人幸福万分了。想不到,他的愿望却被父亲的一句话击得粉碎。

二叔又说:哥,你可想好啊。

父亲就冲二叔挥挥手:你走你的阳关道,俺走俺的独木桥。

父亲说完,就朝着自己的营地走去。

二叔咽了口唾沫,看着父亲的背影,眼睛就潮湿了,他在心里喊了一声:哥呀——

父亲和二叔的第二次见面是在日本鬼子投降之后,地点是河北的保定。

保定是日本人在冀中的大本营。日本人投降前,在这里驻扎了大批的部队,并囤积了大批军用、军火等物资。

日本人投降后,国民党部队和八路军都在争抢接收日本人遗留下来的物资。当时关于二战受降问题,中、苏、美等三国签署了一项协议,代表中国签署协议的是国民党的蒋介石。因此,日本人在受降书上签字后,他们只认国民党的部队。这样一来,就给八路军接管受降的日本人带来了不小的困难。

在日本人宣布投降后,八路军抢在第一时间进城,去接管日本人的营地。但他们还是比先其一步的国民党部队晚来了一步。

国民党部队已先一步接管了日本人的物资库。他们脱掉脚上的老布鞋,换上日本人的翻毛皮鞋,有的人还把日本人的军大衣穿在了身上。日本鬼子的军装都是呢子做的,穿在身上,人就显得很精神。当然,他们同时也把自己手里不顺手的武器也扔了,换上了日本人的枪炮。

二叔此时已经晋升为少校营长了,他带着一个营的部队,接管了日本人的一个仓库。仓库里有军火,也有被装等物资。二叔的这个营已经把日本人的穿的用的武装到每一个人的身上,此时,仓库里仍然存有大批的物资。

此时的二叔披了一件日本军官的大衣,怀里还抱了一件,他想把这件给妻子小婉穿。二叔自从结婚以后,尝到了家庭的温暖,也感受到了美好的爱情。因为部队经常打仗,他不得不三天两头地和小婉分开。小婉随严师长的师部转移,二叔是放心的,但忍不住内心的牵挂。只要一有时间,他就会想起妻子小婉。

二叔以火箭升空的方式,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从排长升到了营长的位置上,二叔知道这一切都缘于小婉。没有小婉,没有严师长,也就没有他的今天。二叔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他一想起小婉,心里就暖洋洋的,还有一股丝丝缕缕、扯不断理还乱的东西在心里滋生着。二叔统统把这些东西归结为爱情。

二叔送给小婉日本人的军大衣,是想让小婉也感受到日本人投降后的喜悦,这种喜欢不仅是精神上的,当然也有物质上的。他已经命人装了满满两箱日本的军用罐头,并差人送到了师部的家里。

二叔正心满意足地在大街上闲逛时,就看见父亲正带着一队人马,向城里开了进来。

父亲此时已经是八路军的连长了,他带着自己的连队急三火四地赶到了保定,但还是比国民党的部队晚到了一步。父亲看到许多日本人的营地和仓库都被国民党的部队接管,正大箱小箱地往城外运。父亲急得不行,此时已经急红眼了,像一只没头的苍蝇在大街小巷里乱窜。就在这时,他和二叔不期而遇了。

二叔在保定看见父亲大吃了一惊。此时的两个人都已经是男人了,和几年前相比,人不仅高了,结实了,脸上也生出了胡茬儿。但他们还是很快就认出了对方。

二叔抢先喊了声:哥,你咋来了?

父亲看了眼二叔的打扮,腮帮子顿时直冒酸水,父亲骂骂咧咧地说:妈的国民党,好东西都让你们抢去了,我们八路军这日算是白抗了,到现在还喝西北风哪。

二叔就问:哥,咋的?还没拾到洋货?

父亲不想和二叔在这里耽误时间,他想催促部队继续向前搜寻,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日本人的东西。

二叔一把扯住父亲:哥,别忙活了。该接收的都让俺们部队接收完了,没有了。

二叔看到父亲失望的眼神,又看一眼父亲此时的打扮,心里就有些不好受了。父亲的军服一副千疮百孔的样子,尤其是脚上那双鞋都露出了脚趾头了。二叔再看一眼父亲手下那些兵,个个穿得还不如父亲,他的心里就一凛,声音就有些抖:哥,你们八路军咋弄成这个样子?

说完,二叔冲身后的卫兵挥了一下手:把仓库门打开。

二叔冲父亲说:哥,你带着人去搬吧。能搬走多少就搬走多少,这里俺说了算。

父亲睁大眼睛看着二叔,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二叔就又说了句:让你去,你就去。一会儿上边来检查,就搬不成了。

父亲很快地看了二叔一眼,来不及多想,冲身后的战士一摆手:那就给我搬。

一个连的八路军战士,像饥饿的狼群,冲进二叔把守的仓库,很快就肩扛手提地退了出来。

父亲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肩上扛了一门炮。二叔看见了,就说:哥,你咋弄这个?

父亲冲二叔咧嘴一笑:弟,谢谢了。这东西比啥都管用。

二叔看着父亲有些心疼,忙把怀里的军大衣塞到父亲怀里。父亲看了眼那件呢子大衣,反手又塞到二叔的怀里:日本人的衣服我不穿,还是你留着吧。

父亲高兴地咧着嘴,扛着一门炮走出了仓库大门。

二叔叫了声:哥——

父亲停下来,又看了眼二叔。

二叔就说:哥,八路军就那么好?要不你来俺这儿吧,俺带你去见严师长。

父亲白了一眼二叔:严师长是你爹,又不是我爹,我见他干吗?

父亲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走了几步,他高兴地回过头喊:我替八路军谢谢你了。

二叔张了张嘴,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对父亲说,可父亲就这么走了。

二叔看着洞开的仓库大门,愣愣地立在那里。

那些国民党士兵也愣愣地望着二叔,他们不明白,这些东西咋就让八路军给搬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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