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天堂,泪第9部分阅读(2/2)
舞池中的人散去了大半,留下一群不甘寂寞的人在那里狂歌滥舞,丑态百出。
我再往喉咙倒进一口酒。
或许,只要我等下去,坚持不邂地等下去。。。。。。
19 冤家路窄
“哟,难得难得,这贞节烈女都耐不住寂寞,跑来轧舞池找男人了。”
哪来的女的在这儿鬼叫呢?
声音异常的尖酸刻薄让我听了心里直发堵。我抬头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茫茫中我看见,刚刚在舞池中热舞的红衣女郎正手端着一杯红酒一扭一摆,春满四座地朝我走来。随着步伐的迈近,她的声音益尖益浪,像猫叫春。
我闭了一下眼,再睁开眼惊奇地望着这个在我面前叫春的女人。这女人怎么看怎么眼熟。尽管当时我脑子『乱』没能想到这红衣女郎是何方伸圣,但是我还是从这个女人的双眼里看到了她的歹意。
八成是来寻衅的,总之不是个好茬。
“你是。。。”还是我先开口的。因为醉酒,我有点大舌头,有点口齿不清。讲话的速度也偏慢了点。我话还没说完,红衣女郎就等不及地把头仰向天花板,长笑道“我的好妹妹啊,你可别贵人多忘事。再仔细想想吧。”
我用我那只按在桌上的手的指轻轻弹打着桌面,仔细回想着。想了许久,就是没能想起来。
那女郎迫不及待地提醒起我来了“我的好妹妹,姐姐的记『性』可比你好着。你那一掌之仇我可一直记得牢牢的。”
经她这么一指点,我的脑袋瓜跟着亮起来了。想我活这么久了,也才打过一男一女。男的是张有道,女的自然是那白骨精—白『露』了。她戴了两道浓密的假睫『毛』,画着乌油油的眼影。浓施脂粉的脸上缀着闪闪发光的金片。出落得比以前更妖更艳了。
10 针锋相对
“是你。”我扭歪着身子站起来,不想与这女人一般见识。
“是我。”姓白的伸手搭住了我那只撑在桌子边缘的手道“好妹妹,别急着走。咱们还有许多帐没结清呢。好不容易碰上了,可得一笔一笔好好算清楚。”
她的声音冰冰的于阴冷中透着怨毒,我听得有点心慌慌了。但越是心虚,就越不能让敌人看出底线,越要装作若无其事。我清了清嗓了以壮声势,道“姓白的,当时你也泼了我一脸橙汁,咱们算是两清了。”
这话我倒说得理直气壮的,一点也不认为自己有愧于她。
“哼,两清。没那么简单。谁叫你祖宗十八代不积德,让你撞在我手上。我的好妹妹,这可怨不得我了。”
“姓白的,你想干什么。”我挺了挺胸脯,就不信她敢在大庭广众下把我怎么样。
“好妹妹,不怕不怕。姐姐也是一片好心。看你一个人没个男人陪实在寂寞得可怜,帮你物『色』了几个男人。让他们伦番上阵,好好伺侯你一晚。“姓白的走过来,把身子猴在我身上,伸出一只手在我眼前翻了一番”有好几个呢?相信他们一定会不负所望把你伺侯得神爽气爽的。”
“无耻。”我像避苍蝇样挪开了身子,省得粘着恶心。
“好妹妹,别跟我耍嘴皮子威风了。省点力气,待会儿有的是你出力的地方。”姓白的,说到这里又仰头狞笑了几声。
看她那狂傲劲,不把我置死怕是不甘心了。
这个外表柔顺,内心蛇蝎的女人。
21 在劫难逃
我一定得尽快摆脱这个女人。
但是一个人被缠住了就很难有脱身的机会。
能做的也不过是做个最坏最坏的打算—死。姓白的要真喊一群野男人来招呼我,我就一头撞死在墙上,以死明志。怎么着好死也比赖活好。
打定主意后,我反而洒脱了许多。气壮如牛地拨开姓白的,坦然自若地拔身而走。
出乎意料的是姓白并没有横加阻拦,任我行走自如。
她的主动配合让我走得那叫一个萧洒。
走出舞厅,看见的是另一个世界了。
午夜的天空黑蒙蒙的,看不见月亮。劳碌一天的人们早已归家安寝。街上空空『荡』『荡』的与白天的喧嚣哗闹截然两样。有一两辆小轿车从我面前飞驰而过,发出洪亮的“叭叭叭”的汽笛声。
大约是嫌外面太空寂了。舞厅里不时飞飘出或笑或嚷的哄闹声来击碎街面的沉寂。不知里面那群寂寞的人能否如愿以偿,尽兴地把他们的寂寞排泄一空。
我虚脱地杵在了舞厅的门口,奢盼着能幸运地招到一辆午夜的的士送我回家。
刚才的萧洒就只维持到了这里。很快恐慌就来报到了。
对面五,六个头发染得五颜六『色』,手臂上雕龙刻凤的小混混朝我奔来。我见情况不妙,慌慌张张地往后面一条小巷退。他们节节『逼』近,把我堵在了一个死胡同里,让我无路可退。那群小混混一点一点地向我靠拢,使得我和他们间的圆圈越缩越小,小到没有了半径。
胡同两侧都是墙。靠墙种了许多高矮不平,参差不齐的凤凰树。有一两株凤凰树还偷偷把树干伸到墙外来,招风弄影。好几幢圈在墙内的7层高楼在墙上照明灯的照耀下纵横交错地落下了它们的影子。
我踩中了地上的一片阴影。
22 难逃磨爪
侧边一个红头发绿刘海的男人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舔』着嘴『色』眯眯地叫道“大哥,这妞还蛮正的,够哥们乐一晚了。“
“嘘,老四小声点。要吓着小妞了怎么办。咱们今晚可全靠她了。“正前方一个带着两个鼻环,满脸横肉的中个子男人发话了。
这男人的话让我脑袋发麻。我战哆哆地直了直身子,鼓起勇气强笑道“各位大哥抬举我了。像这种我要貌没貌要『色』没『色』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们为我费心。”
旁边一个稍为年长者指了指自己的裤档,『滛』笑道“没鱼虾也好。老子裤裆里的玩意正饥渴着。”
既然求饶不行,只好破财消灾了。
成败在此一举。
我掏出了身上所有的钱,往那群混混面前一亮,软声求道“各位大哥,我身上就这点钱。全给你们好了,求求你们放我走。“
一双黝黑,肌肉发达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过来,夺过了我手上的那沓儿钞票。随即有一个的声音在我耳畔回想“钱,哥们收了。但女人,哥们也要。“
其中两三个混混在那声音的引领下斗胆凑了过来,对我上下其手,『毛』手『毛』脚的。
我惊慌失『色』地左闪右避着。
后边一人趁便拦腰抱住了我,浪声浪气道“腰部细细的线条不错,『臀』部凸凸的挺有风味。只可惜胸部平平的像个飞机场,『摸』起来一点手感也没有。”
他们的偷袭和讪笑让我无地自容同时也给我带来了反抗到底的斗志。
我像座正在爆发的火山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喷出了心底的积岩“闪开”。
23 插翅难飞
“来嘛 ,让哥们亲一个。” 一个大个子壮汉涎着脸凑过嘴来。我慌『乱』地伸手挡开,喝道“都别给我过来。谁要敢再碰我一下,我就跟谁拼命。”
老娘我豁出去了。
左右都是死。与其蝇营狗苟,苟延残喘地活着,还不如跟他们同归于尽,死个轰轰烈烈。
“哟,烈货。敢情还是个没开封的好瓜。萧总最喜欢了。兄弟们这妞咱先搁着别动,留着孝敬萧总。“带鼻环的男人饶有兴味地看着我,一双小眼滴溜溜在我身上转。
他左边一男的跟他叫嘴道“荣哥,萧总妞有的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这妞还是留着慰问弟兄吧。”
带鼻环的男人一听怒不可遏道“你给我闭嘴。想想咱们是靠谁活命的。”
“是萧总。”
那个被称荣哥的男人脸『色』稍霁,和声道“这就是了。萧总是咱们的衣食父母。咱们出来混的讲的就是个忠诚,有什么好处一定要第一个想到他,绝不能欺上瞒下。”
“荣哥训的是。”
在荣哥的训斥下,几个不安分的男人识相地收回了他们那几只蠢蠢蠕动的手。因为之前他们带给我的残骇尤存,我像只受惊的小兔时刻戒备着。
荣哥瞟了一眼惊慌不定的我,说“把这妞的给看好了。我先进去向萧总汇报一下。“
“是。”几个混混齐声答应着,一并围上前来。
荣哥见这阵仗,料着我已成他们的笼中鸟,『插』翅难飞,大大落落地走进了舞厅。
可巧就在他进舞厅后,我的手机响了。
24 一线生机
我不安地伸出手往包包里掏手机。手机才刚掏出来,就被其中的一混混抢过去,按掉了。
“老实点,别『乱』动。”那混混喝道。
“是,是。”他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只能喏喏连声,于妥协中寻找生机。话虽如此,但那时夜深人静,生机委实渺茫。我不住地拿眼往四周觑,看能不能侥幸遇上个好心人救我出炉。总算皇天不负苦心人,不久后,我瞧见前方过道上有个高大的身影一晃而过。
我抓紧时机,大声地喊“救命”。
前方过道上的身影霍地立住了脚,回过头来。
一张脸黑糊糊的,看不清楚。
有希望了。
一个左脸带着指来长疤痕的混混见了,一个窜步上前把我的嘴捂得死了。我被迫半仰着头,向后方张望着。那混混左脸颊上疤正像一条蜈蚣在我的眼前不住晃动着。
我惊悸且急迫地在半空中『乱』挥着双手,口里不住地喊着“救命救命”。声调随着我气息的锐减急转直下。
过道上的人还是听清楚了,脸朝着我直冲过来,对着那几个混混吼道““放开她。”
疤脸调侃说“哟,哪边来的狗『乱』吠『乱』吠的。哥们玩自己的妞,干他屁事。识相点趁早滚开。”
“我看不过的事我就要管。”
是他。
我听清楚,看明白了。声音是他的声音,面孔也是他的面孔。
这个让我挂心挂肺的男人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营救我来了。
他同样也发现了我,惊愕地喊了我一声“菱妹”。
25 情深意重
当中一个染着红头发的混混挺胸凸肚地走到他面前,凶霸霸地嚷着“小子,这儿没你什么事,快走开。“
他脸上瞬时变『色』,手指握得“咯咯”响,很有大打出手的势子。几个混混跟着握紧了拳头,蓄势待发。
这个剑拔弩张的局势很快缓和下来了。
他放松了他的拳头,低声下气地向那几个混混恳求着“几位大哥,她是我妹子,请你们高抬贵手,放她走吧。”
“笑话,又不是我妹子。我爱怎样就怎样。你管不着。”疤脸男子跟他杠起来,故意在我脸上掐了一把。
“不许碰她。”他火冒三丈,腾地冲上前,往疤脸男子的左脸颊上掼了一拳。
“ 娘的,敢打我。”疤脸男子用他的另外一只手捂着他的左脸颊,咕咕叫着。
其余的混混见自己的兄弟被殴全都一哄而上对付他。当下几个男人打成一团。初时他还可以勉强应付几下。两三回合斗下来后,他便败下阵来,被三个混混七手八脚架死了。
红头发混混傲慢地冲向他,朝他鼻梁猛挥了一拳。两汩殷红的鲜血立时从他的鼻孔里淌出来,滴到他身白『色』运动服的衣领上。
我多想奔上去,从我垮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来擦掉他那正在滴落的血。
然而疤脸混混没有给我这个机会,他把我的双手攥得紧紧的。
我只能奋力扭身,对着他大喊“哥,你走吧,别管我。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他转过脸正对着我,大义凛然地说“菱妹,你别说傻话了。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不能昧着良心丢下你。”
我凝神望着他。
这个情深意重的男人,不枉我爱他一场了。
26 舍身为他
只在我一晃眼间,他的左眼眶又遭了一拳。
我惊声尖呼了一声“哥”。
红头发混混意犹未尽地活动着他尚未收回的拳头,嘴里谩骂着“兔崽子,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他那颗扁平的脑袋在红头发混混的重拳之下往后偏动了几许,身体连带着晃动起来。
“哥。。。。。。”我失声痛哭。
他缓缓正过头来,面白脱『色』。
“哥。。。。。。求你了,你快走吧。“我哭着求他离开。
“菱妹,我不打紧。别担心。”为了让我松心,他还刻意朝我咧起了唇角,笑了。
真是的,以前老盼着他笑,好不容易他笑了,我的心又有如千万只蚂蚁往里钻,倍儿难受。
以致荣哥从舞厅里踅回来后,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地答应了他。但我要荣哥答应我放他走。只要荣哥放他走,我一定会对荣哥和萧总言听计从。他们要什么,我就给什么。
荣哥虽说四肢发达,但头脑并不简单。他精明地指摘道“放他回去报警啊,别当我是傻b。
我说“荣哥,这种辱名丧节的事哪里好四处张扬?就他肯报警我也绝让他报,到头来他还不是得听我的。”
荣哥显然被我的话打动了,『摸』了『摸』下巴那暗青『色』的胡髭,道“放他回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全仗你今晚的表现了。”
就在那个时候,墙里面凤凰树的细枝瑟瑟地摇曳了起来。它们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也开始目中无人地四处漂移。有一大片的影子甚至爬到我身上来,在我身上诡异地变幻着姿态。那片阴影像个恶魔越来越猖獗地吞噬我,到最后几乎笼罩我了我的全身。
我微薄的身子在这奇形怪状的阴影的附身下索索地抖着。
晚风寒津津地吹着。
天凉好个夜。
27 一片赤诚
他大约料着了是怎么一回事,冲着我使劲喊“菱妹,你不能答应他们。无论他们用什么条件来威胁你,你都不许答应。听见没。”
我没告诉他。我要他活得好好的。为了他,再怎么含垢忍辱我也在所不惜。
在荣哥带着我经过他面前时,我激动地伸手攀住他的勃颈,把嘴凑到他的左耳朵上轻声告诉他“哥,我没有我姐漂亮,也没有我姐能干。我只有一片赤诚。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会全心全意爱着你。”
其实我想说的远不止这么多。但荣哥不容许我再说下去,他粗声粗气地催促我走。
我无奈松手。
松手后,我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心想这一别说不定再无见面之日了,我要利用这最后一眼把他从上到下观个通透。有朝一日我们分开了,我还可以用他的形影来凭吊我这颗空洞的心,使它不致于太孤单。
荣哥见我僵立不动,下狠劲把我拽走了。
我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行尸走肉般蠕动着,蠕动着。
而他就像一块巨大的磁铁迸发着一股强大的磁力,牵引着我频频回眸。
哥,如果前生500次回眸真的可以换回下一生的擦身而过,我来生是不是就能住进你的心中。
泪水润湿了我的脸庞。
我死死平平地被带进了附近一幢别墅,以为我这一进去将是万劫不复。
谁想苍天佑我,让我在那幢别墅内遇见了我的贵人,逢凶化吉。
当真是傻人有傻福。
28 路遇贵人
我在别墅的院子里撞见了一个大光头,看着眼熟,又不敢把目光在大光头身上逗留太久,匆匆撇开了头继续走。大光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