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食言呢](1/2)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往前行进了几天,直到白幼宁再度被捕的消息传来。
那时候江城子正在上课,只好匆匆请了个假,经过胡骎班门口的时候他还往里看了一眼,胡骎正处着下巴百无聊赖地听课。他犹豫了一下,想着先去把事情搞清楚再通知胡骎吧,便心急火燎地赶到警察局,而得到的答案是“运输毒品”的罪名。
就算这已经是早已知晓的,江城子还是忍不住欷歔。可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去见了白幼宁。
被警察领着,通过安静的通道,然后门被推开。白幼宁在接见室安静地坐着,江城子进来的时候,他抬起头,那张脸跟平时一样,仍旧淡漠疏离,这次在见到江城子的时候,以往眼神里蓦然跳动的光亮也消失了。
“白叔,是真的吗?”
江城子想,他终于有机会问出这个问题了。
“不是。”白幼宁却回答得十分迅速,他注视着面前的少年,这个他护着念着很多年的少年,他对他的感情已经深厚到当他听到这种充满不信任的质问时,已经觉得不太疼得起来了。
江城子没有再说话,他坐在原地,呼吸跟着急促起来,他想大声问那为什么你现在坐在这呢?!为什么你被警察截下的货箱里发现了海洛因呢?!那些同样装着海洛因的箱子在我眼前运走了多少?!如果你不是、如果你不是……那我应该相信谁呢?
可他问不出口,白幼宁是他父兄一样的长者,哪怕从没有将他视为如莫珊一般亲近的亲人,但是这男人他敬重了多年,这男人有一张让他不敢开口不忍开口的清淡的脸。
他们长久地沉默,江城子一直试图开口说些什么,诀别也好敷衍也罢,他直觉对面的白幼宁是等待着他的答复的。这个男人太强势了,他只给他两个字的回答,就不再做其他辩白,信不信由你的模样,越是这样,江城子越发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本来就是心性直率的少年,这些天在眼前绕来绕去的事情已经快要把他逼疯,像在血管里突突跳动的致命害虫,等着爆炸,血肉模糊的那种。
这时候有个警察走了进来,帽檐压很低,默默地站在接见室门口,白幼宁看了他一眼,就站起了身,在经过江城子身边时他停了下来。
“阿江,你刚跟胡骎在一块的时候,我手上很多笔运输出了状况,而那些单子的交易记录大都由你负责,我从没怀疑过你。如果你还愿意叫我一声白叔,七天之后的傍晚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
江城子坐在接见室冰冷的金属椅子上,坐了很久。
而白幼宁再也没有出现过,事实上当所有警察都以为他被从接见室领回来以后,他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江城子把自己的笔记本拿给个做黑客的朋友看了,那人说,电脑上某个加密文件被攻破过,只是事后掩饰的好,没被发现。
江城子就想,那个人的确掩饰的好。
江城子没有再回他跟胡骎的那个家,他准备先藏几天,然后跟白叔见面,告诉白叔他信他,还有对不起。他也不准备继续混黑道了,他想继续读书,几个月以后高考,就算不跟胡骎在一块,他也要考那所学校。
他想起前几天晚上胡骎让他去洗澡然后早点睡,但是最后胡骎还是把他压床上做了很久,那种画面直到现在都能清晰浮现在眼前,他觉得从没这么耻辱过。
他想起胡骎跟他说过的唯一一次“喜欢你”,是在那个有台风的晚上,闪电把胡骎的脸照亮,又迷人又危险。
他想起最初的那条死胡同,火烧云红透天边,那时候胡骎倒在他脚边,青紫的脸颊扬起来,用朦胧无害的眼神望着他。
他能够想起所有来,巨细无遗,胡骎的每一个眼神每一次微笑。
但是为什么都变成谎言了呢?胡骎一直打算报复他么?因为自不量力的小混混在死胡同里的那顿对着公子哥的痛殴?哦当然不是,胡骎做这些只是为了搞垮白幼宁,但是他明明有很多种方法的,为什么要跟自己上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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