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食言呢](2/2)
江城子蜷缩在临时找来的地下室里,这里yin冷潮湿,他只敢晚上出去买食物,上一次出去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在打听他的下落。
连屋主都不知道这个废弃很久的地下室住着个人。
他没有联系莫珊没有联系任何人,他在经历了这些之后万分警觉,害怕自己不小心又出卖了白幼宁。
但是那些在闭塞空间里的夜晚他总是被各种各样关于胡骎的疑问纠缠,他想问一问胡骎,就这么看着胡骎的眼睛,问一问。
所以在跟白幼宁约定见面的那天,他决定去见胡骎最后一面。
胡骎跟胡简章在一块,父子俩坐在本宅的花园里。这正是下午茶的时间。
胡简章翻着报纸,面前的雕花圆桌上摆了咖啡和精致的意大利甜点,春天午后的阳光和煦明亮,鸟虫的啼鸣隐隐约约又可爱伶俐。
“这次做的不错。”胡简章浏览着报纸说。
胡骎知道这是父亲唯一的夸奖了,事实上他已经不像过去那样渴望得到这个男人的赞赏,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江城子。
他知道对方大概已经了解事情的原委。白幼宁逃掉了,据说在他逃掉之前见的人是江城子,那么那老狐狸应该给这懵懂的少年提了醒。他那天回家没有看到江城子,就知道以后都不会再看到了。江城子走的大概很急,只带了点重要的东西,现在那屋子里还有一大堆对方的所有品,还闻得见那少年身上清新得横冲直撞的气味。
胡骎觉得再在那样的屋子里住着很没意思,就搬回了本宅。
他现在也不用再为了瞒住某个人而准时准点地去那所没什么水准的公立学校,装好学生本就应该是那个人的长项,明明是从小在街上摸爬滚打的小混混,还总在学校里粉饰太平,背着双肩包套着校服就真以为自己是清清白白的。
就连在床上,都要强撑着不出声,叫起来却比任何□□都勾人,腿张开的模样,真应该让他自己看看。
胡骎想着这些,觉得喉咙紧起来,他扯了扯本就很宽松的居家服的衣领。
“对了,跟你住一块的那个白幼宁的干儿子呢?”坐在对面的胡简章突然漫不经心地问。
“没见过了,已经没他什么事了。”胡骎同样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那是白幼宁的二把手,你不怕他反扑?”
“他现在还恨着白幼宁呢,不会的。”胡骎忍不住隐瞒了父亲,实际上自从事发之后,他就一直在忍不住做着袒护江城子的事。白幼宁逃掉后本来警方是要审问跟他见了最后一面的江城子的,这事胡骎给挡下来了。池远在找江城子,来问过他,其实以他对江城子的了解,要找到不难,但是胡骎拒绝了池远,说江城子自此该跟白幼宁的事没关系了,而白幼宁这一跑,池远自然能独揽尧城的生意,他们胡家要除掉的,白幼宁身后的那名政客也顺利倒台,他问池远“你还找江城子麻烦干什么?”池远却露出那种意味深长的表情“你的事完了,我的事还没呢,不过你不管那个小混混了就别食言,我可不想再见到你了。”
他能食什么言呢?他在尧城想做的事都已经完成了,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到隔着太平洋的另一个国家,他怎么会食言呢。
不管池远要对江城子做什么,那都已经不关他的事了。
这时候,胡家的老管家来到花园,对着胡骎声音缓沉地说“少爷,江城子在门外,要见您。”
他不会再跟这个城市有任何瓜葛。就算在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的时候,他有一阵无以名状的恍惚。